
油菜是我国重要的油料作物,是我国第一大食植物油原料,在食品,医药,化工,纺织,等行业有着广泛的用途,具有重要的经济价值。不过,我国的油菜有如此的规模,要归功于我们的“背包院士”,傅廷栋。
在武汉华中农业大学的校园中,有一片占地千亩的油菜花田地,每年春天,油菜花开的时候,我们都能够看到一位头戴草帽,穿着工作服,背着背包的老人,手拿笔记本在观察并且记录的老人,他就是我国杂交油菜学科带头人之一,傅廷栋先生。
1938年9月9日,傅廷栋先生出生于广东省云浮市郁南县连滩镇天花塘乡塘村,正值兵荒马乱的年代,在他五岁的时候,双亲就去世了,他只能和叔叔住在一起,不过傅廷栋从小就喜欢养家禽,养鱼虫,1951年,傅廷栋考入了广东省喜泉农业职业学校,毕业之后,他被分配到了广东中山县的一个农技站工作。
傅廷栋曾经说过:“和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,使我收获很大。我发现,农民迫切需要各种新的农业技术,这样才能提高产量、增加收入”,“科研就得围着农民转,多到实践中去,才会有新的发现。”在农村里面,能够收获到大量的经验,却缺少理论知识,至念到中专的傅廷栋认为自己的知识不够。
1954年和1955年,广东省发生大面积虫灾,农民们颗粒无收抱头痛哭。这样的情形,让傅廷栋下定决心,一定要好好学习农业技术。
于是在1956年,傅廷栋考入了华中农学院农学系,1962年,他他考取了我国著名油菜遗传育种学家刘后利教授的研究生,在当时油菜还只是一个面积只有三千万亩的个小众作物,而他也是新中国第一位油菜遗传育种方向的研究生,不管对于他而言,还是对于我国的油菜事业来说,都是一个崭新的开始。
油菜是外来引进的农作物之一,一直以来都是雌雄同株,自花授粉的,而传统的油菜育种的产量并不能满足日益增长的需求,我国的本地油菜瓶中是白菜型油菜,生长周期短,不过产量少,而当时引进的甘蓝型油菜产量是国产的一倍,不过生长周期长。
如果能够实现两种油菜的擦脚,就有可能得到周期短,且产量高的油菜品种,不过油菜是自花授粉类的植物,只有找到雄性不育的变异株,才能够进行杂交,不过自从上世纪四五十年代开始,世界各地的农业研究者就一直在寻早雄性不育的变异株,不过一直没有进展。
于是一连几年,傅廷栋和他的团队就在油菜试验田中劳作,直到1972年,傅廷栋在排除了几十万株雄性菜花样本之后,成功发现了19株名为“波里马细胞质雄性不育型”的变异植株,这是世界上第一个有实用价值的雄性不育油菜植株。1975年,他和他的团队成功育成新品种的杂交油菜,比传统油菜增长百分之二十。
之后,这一品种育成的杂交油菜已经超过了两百种,目前推广面积累计十亿亩。1999年,傅廷栋又发现了一种新型油菜雄性不育材料Haucms。
之后,傅廷栋和他的团队又发现,我国的油菜还存在“双低”问题,在80年代以前,我国油菜品种多为高芥酸、高硫苷的‘双高’品种,所产菜籽油的品质较差,长期食用这种油对人体健康不利。
在研究过后,傅廷栋提出了“双低+杂交优势”的育种目标。于是,他带领团队在西北,西南地区进行夏繁加代工作,夏天在武汉收获种子之后,就带到青海,云南地区播种,等到秋天收获之后再带回武汉播种,直到1992年傅廷栋选育的我国第一个低芥酸杂交油菜品种“华杂2号”问世,之后,以此为课题的优质“华杂”系列品种不断增加,至今有几十种,创造的经济效应多达三十亿。
目前,我国油菜科学研究走在了世界前列,油菜品种杂种化率已达到百分之七十,全国平均单产已经超过世界平均水平。
作为油菜研究的科学家,傅廷栋的眼界并非止步于油菜。1999年,傅廷栋来到甘肃进行考察,发现当地在入冬前两三个月就完成小麦收割,把原来的“秋收忙”的时间变成了秋闲时间,虽然速度很快,不过土地的利用效率却降低了,很多土地都裸露闲置。
再加上西北地区的土地盐碱化比较严重,很多农作物是无法生存的,不过油菜的性质就是能够耐盐碱,生长速度要快于一般牧草,而且能够提高西北地区的绿植覆盖率,能够缓解西北地区的水土流失严重的现状。
于是傅廷栋带领他的团队在当地进行“麦后复种饲料油菜”试验,在七月末到八月初的小麦收获之后播种。
仅仅经过六十到八十天,就能够亩产三千公斤油菜青饲料,这个数字等于当地三十亩中等草原的产量,能够供给当地六头山羊吃上一百多天,随着饲料油菜的种植成功,这项技术在全国推广,解决了北方多地畜牧业饲料短缺的难题,既发展了畜牧业,还能够培肥土地,增加农民收入。
新疆的盐碱地区域有一亿亩,这个数字很惊人,在这么广阔的领域中,却由于土壤盐碱化严重而没有种植植被,农作物,实在是浪费土地。
傅廷栋就提出在这个区域种植饲料油菜。头一年,油菜翻耕作为肥料和绿化植被,第二年,种植的油菜就能够作为饲料,在疆北土地盐碱化比较严重,不过也能够通过改良油菜种植技术,在一毛不拔的地方种出植物,疆南的情况要好一些,能够大规模种植,农民在农田中有活干,是一个扶贫的好项目,正真让人民得到实惠。
作为世界油菜领域的顶尖科学家,傅廷栋先生一直以“为人民服务”宗旨,以强农兴农为己任,尽其所能,倾其所有来投入脱贫攻坚,创造性地实践了“围绕一个特色产业,组建一个教授团队,设立一个攻关项目,支持一个龙头企业,带动一批专业合作社,助推一方百姓脱贫致富”的“六个一”产业精准扶贫模式,累计推广“双低+杂交优势”油菜一亿亩,带动数百万计贫困人口稳定脱贫。
在日常生活中,傅廷栋看上去是一个很淳朴的农民形象,头顶一顶草帽,全身穿着老旧的工作服,背着一个挎包,几十年如一日的在田间耕耘不辍,也因此,人们都称他为“背包院士”。有的同时还曾经打趣地把傅廷栋的穿着称为“傅氏六件套”,即草帽、挎包、深筒靴、水壶、工作服、笔记本,这样的装束也成为傅廷栋的标配。
在去青海播种的时候,夜晚的温度经常在零度以下,为了照看油菜,傅廷栋经常来不及返回住所睡觉,就挤在一个小塑料布搭建的棚子中睡觉。近四十年来,傅廷栋几乎每年都要在西北农村夏繁基地工作一段时间,每天下田,八个小时,即便是已经八十岁了,也坚持夏天四五个小时,坚持与学生、技术人员同吃同住,一起走村串户、开展扶贫工作。
傅廷栋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过:“搞这个事情,肯定要喜欢,不喜欢不行。我对学生讲,现在不是讲科学研究要创新吗?创新的动力是什么?奉献是创新的动力,对这个事业有奉献精神,能愿意为这个事业奉献,你就有动力。学习是创新的基础,年轻人必须多学习,这是我们创新的基础。第三个,实践是创新的源泉。第四,协作是创新的条件,互相协作,以前,个人可以,但现在必须学科之间的合作交流才能创造新的成果。还有一条,思考是创新的灵魂。光跟着别人搞不行,你必须思考,思考超过别人。”
傅廷栋十分注重农业科研人员的培养,即便年过八旬,他还是会给研究生讲课。在教学的时候,他严于律己、宽厚待人、学风严谨,培养出了五百多名研究生,这些学生大多成为国内外油菜领域的中坚。1996年,傅廷栋将国家奖励的“何梁何利奖金”用作华中农业大学农学系来设置“优秀特困生自强奖”和“优秀学生奖”,2001年,他把个人获得的三十万奖金全部捐给学校作为奖学金,对品学兼优的学生进行奖励。
我国的很多农业科研人员看上去都是一个个地地道道的的农民,从来就没有西装笔挺的,坐在办公室的科研人员能够有所成就,这说明了“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”,不仅仅是农业,还是其他的学术研究,或者是生活,都需要我们养成动手实践的好习惯,只有多去做,经常动手,才能够有所收获。